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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box

    Intense

    「如果,你已經準備好了,就打開這個box,裡頭有你成長的最後一個挑戰。」

    今天一大早,天空就降下了莫名奇妙的雨,這一秒雨滴大得被打到都會黑青的程度;下一秒,雨滴都還來不及沾濕地面,就已經被蒸發掉。身體在這種詭譎的空氣之中,連鼻子都不斷的流著鼻涕。公司裡頭只坐了兩三個人,二十五個空位,讓不到三十坪的辦公室有著如一百坪的寬敞。天氣不好的時候,連生意也會不好,這是我們這一行的法則。電視的新聞已經重覆播了兩輪,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麼新的進展,於是,騎上機車,回家。

    不知道為什麼,今天起床之後,就一直在腦海中聽到這一句話。原本不在意的心情,卻在自己無緣無故重覆起這句話之後,變得不能不在意。和幾位在家裡打牌的長輩打過招呼,來到書房裡。首先確認一下房門是不是鎖好,確定房門已經到了除非用散彈槍對著門把打--為什麼一定要是散彈槍,我也不知道--不然是打不開的安全之後,來到牆邊的書櫃。

    那是在爸媽出生之前的事,那個人,給了我這個 box ,他說:「如果,你已經準備好了,就打開這個box,裡頭有你成長的最後一個挑戰。」為什麼我會記得在爸媽出生之前的男人對我說的話,而且,就常理來說---像是母雞生小雞的常理---我不可能會遇到那個,在我爸媽出生之前就存在的男人吧?更別說,在我腿上的木頭盒子了。

    本來期望這是個像是清朝時代,有著精細雕工的漆製品,不過,事實上並不是。相對的,這只是一個,看起來是爺爺---在田裡拿著鋤頭不停流汗的爺爺---在晚上的時候自己用手工釘起來的簡單木盒。

    「最後一個挑戰。」我感覺得到自己的雙手不自主地顫抖著。

    轉開盒上的開關時,木頭碎裂的聲音,感覺就快要把我的心臟給挖了出來。木製的轉軸,在盒子打開的時候不停地發出尖銳的抗議聲--嘿嘿嘿,大概是這樣陰沉的聲音。box 裡,住著一個男人,男人有著要短不短的頭髮,大概八公分左右的長度,頭髮不規則的在頭皮上盤旋,那種不規矩,不是日本傑尼斯的不規則,而是大約一星期沒洗頭的雜亂;男人的眼神充滿了血絲,血絲之中,透露著讓人不寒而慄的空洞。

    「你就是我的挑戰?」我問他。

    男人的表情一樣空洞,他沒有回答我任何問題,只是這樣空洞的望著我,然後重覆我說的話:「我就是你的挑戰。」

    「喔。」我回應,隨手拿起桌上的十字起子往男人的臉上戳下去。

    「眶啷。」是男人的最後一聲哀嚎,同時也是他的釋放。

    我的敵人,我的挑戰,在這一聲尖銳的破裂聲中,開始,也結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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