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透過寒冬下僅剩的幾片枯黃樹葉透下。雖然,光線在經過枯葉時已經被奪走不少熱量,但是,對躺在一旁的我而言,這種似寒還暖的光線,正是最舒服的。我一邊慵懶的躺著享受陽光,一邊瞇著眼看著過往的各式各樣的人們。
這是一個社區公園,不大,大概只有100平方公尺的面積。公園內設有三組椅子,一組涼亭,和一組溜滑梯。如果加上涼亭裡的那一組椅子的話,這個公園裡椅子的比重似乎有點過頭。不過實際的情況是,椅子被使用的頻繁度,卻是溜滑梯的好幾倍。只因為這個社區裡面有最願意花時間到公園的,就只有老人。
圍著公園三邊的椅子上,各坐了不同樣式的老人。北邊的椅子坐著的是一個目光呆滯,手指上夾著一根沒抽幾口煙的老人。老人一直凝視著前方的竹林,張著嘴,神遊。東北方向的椅子上,則是坐著兩個老婆婆,兩個都杵著拐杖。老婆婆們好像是把全身的重量都透過雙手靠在拐杖上一般,整個身體往前頃,互相炫耀自己小孩在尾牙上的成就。南邊的椅子上,坐著一個看起來還挺硬朗的老人家,沒有拐杖,也沒有煙,只有一雙離不開在溜滑梯旁騎著三輪車的孫子。
遠方傳來不規則的喘氣聲,我換了個姿勢躺著,把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。一個穿著 T-shirt 的男人,正抱著一台健身用室內腳踏車往我的方向走過來。就在離我不遠的轉角,男子停了下來,把建身用室內腳踏車放在轉角的垃圾堆裡,接著擦一擦汗,雙手往腰上一叉,好像是很滿意自己的這場搬運一般的嘴角微微上揚。男子喘了一口氣後,踏著輕鬆的腳步往反方向離開。
就在男子還沒離開我的視線的時候,一台滿載著瓦楞紙的摩托車發出極大的噪音往我的方向過來。摩托車一樣是停在轉角的垃圾堆旁。騎車的歐吉桑把停車的腳架用後腳一踢,迅速的下了車,並來到垃圾堆旁。「是要找回收的紙嗎?」我這樣想著。歐吉桑在垃圾堆旁蹲了下來,用手稍稍轉動了一下建身用室內腳踏車的踏板。還會動。歐吉桑的臉上露出了既滿意又驚喜的笑容。歐吉桑開始把建身用室內腳踏車拖出垃圾堆,對著腳踏車左比右量的,接著又跑的摩托車旁做著同樣的動作。不久,歐吉桑搖搖頭,手叉著腰,往摩托車的方向走去。但是,才剛到摩托車旁,歐吉桑又回頭看了看那台看起來好挺好用的建身用室內腳踏車。最後,歐吉桑所幸把機車牽到一旁停好,回來抱起建身用室內腳踏車。就在歐吉桑抱起那腳踏車的一瞬間,我看到他得意得笑了。
就在我懷疑歐吉桑打算把那建身用室內腳踏車搬到哪邊的時候,我的床突然開始劇烈晃動,接著從離我身邊很近的地方開始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傳出。「嘖。」我輕咒了一聲。跳下我的“床”,碰!的一聲,床的主人在床裡面咒罵著。我不管,照樣用我的尾巴對著他,再跳到隔壁的摩拖車座墊上。目送著留在引擎蓋上的腳印,我繼續做慵懶的日光浴。
對了!那歐吉桑到底把建身用室內腳踏車搬到哪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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